合思马春荃对谈李亚：改变算法，赢得未来

2024年1月20日，由新物种研究院、《财经》杂志、场景实验室联合主办的「甦·新商业盛典2024」在北京举行。在「观念对谈」环节中，合思创始人兼CEO、北大信研院财会智能化应用联合实验室主任马春荃与人本智汇-凤凰FM创始人兼CEO李亚，共同探讨「智能时代企业中财务角色的转变」。

他们提到，财务其实是涓涓细流，持续辅助企业战略意图的实现，财务的智能化会让企业的「脑」和「手」协同得更好，敏捷性带来预见性和实时性。未来，每一个有自动能动性的业务经营者，都应该是财务人，他们掌握数字化工具，服务于财务核算和财务决策。

左：人本智汇-凤凰FM创始⼈兼CEO李亚；右：合思创始人兼CEO、北大信研院财会智能化应用联合实验室主任马春荃

以下为对谈实录（有精简）：

01

财务是涓涓细流，灌溉企业

李亚：合思是敏捷财务收支管理软件的领军者。今天的主题「改变算法，赢得未来」似乎是观念和战略层面的讨论，财务更宏观的战略和技术在这几个因素中是什么关系？合思服务了6000多家企业，给他们带来敏捷的财务管理，在当下经济的不确定性中，它独特的价值在什么地方？

马春荃：无论是战略，还是趋势动向、产品分析，都是一个宏大的叙事，更加波澜壮阔。而财务是「涓涓细流」，每一点每一滴都在灌溉着自身的企业，滋养着组织中的每一个个体。好像这两者是截然相反的，一壁两面。正是因为有宏大叙事，所以需要有涓涓细流去滴灌。日复一日的积累、严谨合规的记录，才能把商业故事、创想和idea真正运营好。

我们在数字化时代看到大量的工作需要脚踏实地去落实，如何通过战略和运营的结合，把战略意图能完美地表达出来，再通过运营过程中的记录反馈给战略，以此来修复战略上的「偏差」，这也是我们要做的Review的工作，这个事非常有长远意义，也非常有现实意义。既是我们日复一日的功课，也是我们战略洞察的源头。

我们在数字化时代，要把业务和财务融合起来，更要把战略和执行贯穿起来，形成一个新的生态和新的物种，让过去撕裂的「脑」和「手」融合在一起。

02

未来财务人，是被数字化赋能的每一个人

李亚：无论在座的是大型企业老板还是中小微企业的老板，您刚刚讲，业务和财务的融合、战略和执行的融合，敏捷性带来的是预见性和实时性。2023年虽然有AI技术革命浪潮带来的新希望和新梦想，但我们仍能够感受到经济的严酷性。就像财务纪律，我们细微把握每一个业务单元，以可预见的财务趋势做准确衡量和及时分析，所生成的BI在AI时代非常重要。

您在一年前提出过一个概念——「未来财务人」。它的含义是什么？经过一年以后，您对这个说法和概念又有什么新的预见？

马春荃：首先要看经营的过程。从小微企业、个体户开始，每一个摊煎饼的摊主都是一个财务人，他要既会摊煎饼，也要会算账，这是「业财不分家」。随着组织变大，发现业财分家了，有一个人叫CEO，有一人叫CFO。业财分家时，角色会分裂，分裂的过程导致数据和决策之间产生了空档。基层的业务数据、财务数据无法实时反馈至总部，总部的财务核算的信息也无法抽丝剥茧，变成小颗粒度的数据，再赋能给一线。

企业中的现实情况是，每一个人都在「蒙眼狂奔」。每一个有「自动能动性」的业务经营者，都应该是财务人。未来财务人就是掌握数字化工具，服务于财务核算和财务决策的人。

我们比较熟悉的一家企业叫海尔，海尔在做一件事叫「自主经营人」，即人单合一。人单合一的人，就是插在海尔平台性公司的个体户，他可以决策自己干还是不干、干多还是干少。决策的依据，第一是业务洞察，第二是财务数据。所以有了一套平台型的组织解决方案，还有一套数字化的实践工具，给到这个平台，核算收入和损益，算清分润，实现「即插即用」的平台型组织，这是一种生态的共融。未来财务人的定位，不仅仅是财务的工作者，还是应用财务数据的工作者。

我们从2022年就开始关注和实践AI。我们发现未来的财务人还包括AI，它既是赋能者，也是交易对手，也可能是决策者。AI可以取代部分基础的决策工作，形成一个单点的经营节点。再扩充的话，机器人也是未来财务人。

03

AI对企业财务数字化带来的改变

李亚：这个概念很有意思，假想未来企业中，除了真正的人类员工，还有数字人员工、虚拟人员工，有很多企业致力于打造这样的员工。这种数字员工也可以进行人单合一或者阿米巴核算，可以算出他的ROI，为这样一个数字人进行财务ROI分析。这非常有意思。

这一年来，对于合思，以及您对企业未来的愿景，尤其是服务的目标市场需求来讲，您觉得AI会在未来的12个月里，给产品升级和企业战略进化带来怎样的影响和变化？

马春荃：我们看AI时有几个方向，一个是+AI，一个是AI+。刚刚白鸦老师讲的+AI，也同样在我们公司落地，突出了一个场景，就是「对账结算」。这可以利用AI技术和大模型，以及其他技术来提升生产效率。+AI在过去的流程和过程中，增加AI部分来提升效率、降低成本，使之前的「不可行」转变为现在的「可行」。

第二个是AI+。当下AI星罗棋布，比如量化交易，90%的机构是用量化交易，是机器人对机器人。现在的业务当中，都是人对人，叫「流程驱动」。现在我们反向数据推动人，叫「数据驱动」。比如我们现在无须说解决方案，线上线下直接可以刷公司的钱，当然是在AI机器的风控下。当缺乏一些票据和数据时，我们推动经手人把这些信息找回来。这是从流程驱动到数据驱动，这也是一个新的流程再造或变革。

当AI成为一个核心组织，而不是一个附加功能时，就已经不再是「数据驱动」，而应该称之为「AI驱动」。现在我们也在进行这样的尝试，把过去流程节点砍掉，然后形成数据驱动的短节点，在短节点和过去的风控模型之间用AI实现实时陪伴的财务人员。我们每一个动作行为，尤其是经营动作，都可以有财务规则、财务规范去更好地进行良性交互。刚刚伯凡老师讲「颐指气使」，这是AI会指导、通过、控制，让每个人的经营行为和管理动作能合规合法，从而降低风险，这里面会产生一个巨大的飞跃。

李亚：从流程驱动升级为数据驱动，有了数据驱动以后，数据给智能化一个基础，就像大量的语料数据让AI能依据背后的大模型或垂直专业模型，真正将数据、信息提炼成「智慧」。这种智慧和经验的洞察，反过来指导我们的企业经营和运营。在座的企业是已经在用类似的云端收支管理系统，无论是合思还是其他企业，这代表了一个升级方向，也是企业智能化的基础。

马春荃：我们现在小看AI带来的影响，就是因为现在的生产力和效率提升还只是初期阶段，还有更大的空间可以挖掘。同时我有另外一个恐慌，就是AI对人类的伤害。李老师在传媒界有非常多的经验和洞察，我反问一下，我们一直在IT界推动AI的进步，有没有关注到AI对人类的「伤害」或「反动」呢？

李亚：我谈不上技术专家，但根据我自己的理解，大家知道大模型有一个非常重要的概念叫「对齐」，对齐就是指价值观对齐。我的企业刚好叫人本智汇，是从事于将人工智能嫁接智能终端和智能传播这三者所带来的融合涌现。尤其是里面的「以人为本」，是以人的价值来衡量，来进行融合创新的。以人为本的智能，它对标的是以人为工具的智能。尤其是驱动这次AI技术革命的加州代表型企业和西雅图的企业，他们的人本中心主义的意识、情怀、原则都是非常鲜明的。以欧洲为代表的监管，势力也是非常强大的。

面对AI可能带来的冲击、影响，在涌现中必然会出现，会有新的「麻烦地图」呈现出来。但就像打麻将一样，在我们不断摸牌的过程中，重新塑造我们准备胡什么牌，只要目标是清晰的，这副牌就会带来一个有益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