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消费将成为消费扩容提质重要抓手——商务部、国家发展改革委等部门详解《关于促进服务消费高质量发展的意见》

中国发展改革报社记者 荆文娜

近来，服务消费已经成为支撑我国总消费增长的重要动力。国家统计局数据显示，今年上半年，我国服务零售额同比增长7.5%，增速高于同期商品零售额4.3个百分点。

8月9日，针对日前国务院发布的《关于促进服务消费高质量发展的意见》（以下简称《意见》），国务院新闻办公室举行新闻发布会，商务部、国家发展改革委等部门有关负责人介绍有关情况并答记者问。

首部服务消费纲领性文件聚焦民生直击问题

今年是“消费促进年”，服务消费是民生福祉改善提升的重要支撑，是消费结构优化升级的重要方向，也是推动经济高质量发展的重要内生动力。7月30日召开的中央政治局会议强调，要以提振消费为重点扩大国内需求，经济政策的着力点要更多转向惠民生、促消费，把服务消费作为消费扩容升级的重要抓手，支持文旅、养老、育幼、家政等消费。随即，国务院印发《关于促进服务消费高质量发展的意见》，对服务消费发展作出全面、系统的部署。“这是今后一个时期我国服务消费高质量发展的重要指导性、纲领性文件。”商务部部长助理唐文弘在会上表示。

《意见》是我国首次专门就服务消费发展作出系统全面部署的政策文件，唐文弘介绍，出台《意见》是落实党的二十届三中全会精神的一个重要举措，主要目的是通过优化和扩大服务供给，释放服务消费潜力，更好满足人民群众个性化、多样化、品质化服务消费需求。《意见》主要表现出以下三方面特点：

一是突出顶层设计。《意见》统筹扩大内需和深化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扩大服务业开放，着力提升服务品质、丰富消费场景、优化消费环境，以创新激发服务消费内生动能，提出了一系列具有针对性、前瞻性和可操作性的政策措施，为服务消费高质量发展提供指引和支撑。

二是聚焦民生福祉。《意见》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把满足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作为出发点和落脚点，围绕餐饮住宿、家政服务、养老托育、文娱旅游、教育体育、居住服务、健康服务等与人民群众生活密切相关的领域，提出务实举措。比如，提升餐饮服务品质，培育“名菜”“名小吃”“名厨”“名店”；指导制定家政服务公约，推行电子版“居家上门服务证”；加快健全居家社区机构相协调、医养康养相结合的养老服务体系；增开银发旅游专列，对车厢进行适老化、舒适化改造，丰富旅游线路和服务供给；鼓励有条件的物业企业与养老、托育、餐饮、家政等企业开展合作，发展“物业服务+生活服务”模式；逐步完善“互联网+”医疗服务医保支付政策。

三是坚持问题导向。针对高品质服务供给不足和人民群众关心的服务质量问题，《意见》提出，开展服务消费提质惠民行动；探索开展优质服务承诺活动；支持服务业企业加强品牌培育、运营和保护；加强服务质量监测评价，定期发布监测评价结果。针对消费环境不优问题，《意见》提出，强化跨部门联合监管，严厉打击虚假广告、网络欺诈、信息泄露等行为；鼓励社区、商场、景点、平台企业设立消费维权服务站，促进消费纠纷源头解决；加强对相关经营主体登记备案、行政许可、行政处罚等信用信息的归集、公示。针对服务人才短缺痛点，《意见》强调，加强产教融合、校企合作、工学结合，“订单式”培养服务行业紧缺人才；做好服务业新职业和职业标准开发工作；开展“生活服务招聘季”活动，扩大人才供给。

激发服务消费场景创新动力具有三方面积极因素

当前，我国正处在服务消费较快增长阶段，服务消费成为居民消费的重要增量来源。国家发展改革委就业收入分配和消费司副司长常铁威介绍，为扩大养老托育、文旅体育、家政服务等重点领域服务消费，国家发展改革委主要开展了三方面工作：聚焦堵点痛点，提升“一老一小”服务水平；补短板强弱项，支持文旅体育设施设备提质升级；推动转型发展，提升家政服务供给质量。

“下一步，我们将把服务消费作为消费扩容提质的重要抓手，充分发挥中央预算内投资等中央资金的引导和带动作用，积极支持服务消费重点领域发展；推进实施城市社区嵌入式服务设施建设工程，将生活服务嵌入到社区，更好满足群众‘家门口’‘楼底下’的优质普惠服务需求；打造龙头企业和服务品牌，以优质供给引领消费需求提质升级。”常铁威强调。

记者注意到，《意见》提出要着力提升服务品质，丰富消费场景，优化消费环境，以创新激发服务消费的内生动能，培育服务消费新的增长点，为经济高质量发展提供有力支撑。服务消费场景的创新动力从何而来？主要有哪些积极因素？

对此，常铁威表示，促进服务消费，是经济高质量发展和人民高品质生活的重要交汇点。近年来，服务消费的模式、业态、场景都不断创新，从发展机遇和趋势来看，主要有三方面积极因素：

一是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带来服务消费升级需求。居民消费从实物消费向服务消费转变，是消费升级的重要表现。今年上半年，我国服务性消费支出占人均消费支出的比重达到45.6%，同比提高了1.1个百分点。从国际经验看，当人均国内生产总值超过1万美元大关的时候，消费升级的进程一般会显著加快，目前我国人均国内生产总值已经超过了1.2万美元，随着收入水平的提高和中等收入群体规模的扩大，服务消费的扩容升级还有望进一步提速。

二是人口结构的变化蕴含服务消费的创新动能。去年，我国常住人口城镇化率达到了66.2%，仍处于城镇化的快速发展时期，农业转移人口的市民化，将带来教育培训、养老托育、居住服务等消费需求。“Z世代”等年轻消费者逐渐成为消费主力，骑行、滑雪、露营、观演这些悦己消费、沉浸体验消费越来越受到青睐。老年助餐、居家助老、养老照护等服务业态也逐渐丰富，既帮助老年人和子女解决急难愁盼问题、提高生活品质，也孕育着服务消费的新机遇。

三是科技创新创造服务消费的新供给。当前，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加速演进，新技术手段不断涌现。送餐、教育、医疗等服务机器人不断迭代升级，上半年服务机器人产量同比增长22.8%。“互联网+”医疗服务、数字教育等新模式稳步发展，电子竞技、社交电商、直播电商等新业态快速成长，为消费者提供了更加丰富、多样、便利的消费选择。

“下一步，我们将围绕三个主题，不断增强服务消费创新动能。”常铁威介绍，首先是“培育”。国家发展改革委今年6月牵头制定出台了《关于打造消费新场景培育消费新增长点的措施》，把消费场景的数字化、智能化作为重点引导和鼓励方向，在推动这些政策快落地见实效的同时，还将把服务消费场景创新升级纳入到下一步会同有关部门开展的“百佳消费新场景”活动之中。其次是“融合”。要推动商业、交通、文化、旅游、体育等多种服务业态创新融合，推进先进制造业和现代服务业深度融合，推进农村一二三产业融合发展，增强服务消费发展动能。最后是“激活”。持续建设市场化、法治化、国际化一流营商环境，完善促进民营企业高质量发展体制机制，支持服务类企业轻装上阵搞创新、精益求精创品牌，在创新发展中更好满足消费需求。

扩大服务业对外开放助力经济高质量发展

值得注意的是，《意见》还提出扩大服务业对外开放。持续深化电信、教育、医疗、健康等领域开放。

“《意见》提出扩大服务业开放，实际上也是基于问题导向，针对高品质服务供给不足，还有群众关心的服务质量问题，希望能够通过扩大服务业开放，提升服务供给能力和服务水平，扩大服务消费规模。”唐文弘表示，国际一流服务企业进入中国市场，不仅能为消费者提供更多优质服务，也能够有效激发经营主体活力，增强国内国际两个市场两种资源的联动效应，助力经济高质量发展。

“商务部将会同相关部门，主动对接国际高标准经贸规则，选择市场需求大、有效供给不足的领域，分步、分类、分区域扩大开放，以开放优化供给、以供给创造需求，推动服务消费高质量发展。”唐文弘介绍，一方面，要稳步扩大领域开放，包括修订鼓励外商投资产业目录，推动扩大服务消费相关领域的条目，还要合理缩减外资准入负面清单，推动电信、互联网、教育、文化、医疗等领域有序扩大开放，建立健全跨境服务贸易负面清单管理制度，提升跨境服务贸易的开放水平。另一方面，要提升开放平台的效能，要推进国家服务业扩大开放综合试点示范，建设国家服务贸易创新发展示范区。

“党的二十届三中全会要求实施自由贸易试验区提升战略，这都是我们做好扩大服务业对外开放的重要平台载体。还要办好进博会、服贸会这些重大展会，促进更多服务业新业态落地。此外，我们还要打造‘投资中国’品牌，举办一系列精品活动，促进招商对接和项目撮合，健全常态化、多层次招商机制，吸引更多服务消费新领域新赛道的外商投资。”唐文弘强调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