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确把握我国未来 城市空间变化趋势

张晓欢

近年来，我国已经形成了若干城市群和中心城市，形成了大中小城市协调发展的初步框架，新型空间集聚体不断涌现。但是，一些学者认为中小城市将成为发展的主导，城市空间均衡化会成为信息化背景下的主导趋势。事实上，信息化时代城市空间集聚的本质因素并没有改变，农业资源集聚体依然处于城市空间的边缘地带，工业资源集聚体对多个城市空间结构变化仍具有决定性作用，那些富有优质地理空间和创新人才集聚的城市将更具有发展弹性和主导性。未来，我国整体上将逐渐形成以知识经济为主导的新型城市空间网络。

随着城市网络化发展，会不断涌现出新的成长性节点。这些新型集聚体是经济社会活动联系密切的集成区。新型信息技术的出现和应用，正在不断发现和创造着新型市场需求和行业业态，这使得多元化创新源在不同地域空间得以迅速生长发育，成为具有一定城市功能的新型集聚体。如特色小镇、田园综合体、创意社区、新型产业社区综合体、游学体验基地等经济地理现象，会不断丰富大城市和区域城市网络节点新功能。

大型城市网络生长发育将继续加速。目前，智能化信息技术改变了人们交往的形式，催生了新的商业模式，减少了传统工作面对面的概率和机会，使得“时间-空间修复”中成本大大降低，大大提升市场机制作用下社会生产中“时间-空间修复”速率。城市社会生产生活在空间上的扩张和不同空间集聚体之间联系的增强，会持续加速大型城市网络的生长发育。我国珠三角、长三角、京津冀、粤港澳大湾区、成渝地区等城市群的空间集聚性和城市网络连接性将继续增强。

贸易需求多样化等将推进城市空间结构形态持续扩张。新型信息技术不断催生新贸易需求，由于交通和信息技术带来时空压缩，就会不断增加网上交易数量，但物流的需求又会持续强化交通运输走廊的生长发育，使中心城市、都市圈内的小城镇会因具有独特的物流、旅游、消费功能而获得快速发展。这就会在现实空间上不断促进城市网络综合功能不断完善和城市空间结构形态持续扩张。

创新人才集聚和优质城市地理空间将强化城市空间的核心与边缘结构。创新源集聚和创新成果扩散在某种程度上会催生新城市经济体并改变城市空间结构形态。未来，创新创业人才集聚是未来城市空间形态塑造过程中越来越重要的因素，那些创新人才集聚和优质城市地理空间将持续强化城市空间的核心边缘结构。北京、上海、广州、深圳、杭州、南京等一线城市仍是全国创新人才集聚的重要空间，郑州、武汉、重庆、成都、济南、西安等省会城市的省内区域首位度会继续增强。

知识经济逐渐主导多时代特征共存的新型城市空间网络。富有优质地理空间和创新人才集聚的城市将更具有发展弹性和主导性，而以农业资源为主导的农业时代城市空间结构形态和以自然资源和传统工业技术为主导的工业时代城市空间结构将与信息化驱动的新型集聚体在某种程度上共存。当前和今后一段时间内，以北京、上海、深圳等城市为代表的全球或局域政治交往中心、文化交流中心、科技创新中心、数字创意中心等将继续是我国都市圈和城市群发展壮大的增长极，是我国城市网络发展中创新要素扩散的策源地，是我国整体城市空间的主导，甚至会成为世界城市和世界城市群的典范。

（作者系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副研究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