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大国发院：消费券应更多向个体经营户倾斜

中国经济导报 中国发展网记者 | 张洽棠

“地摊经济”这个词火了，与之密切相关的个体经营户生存困难也进入大家视野，那么，如何通过消费券的方式来正面促进个体户经营？

近日，在北大国家发展研究院举办的有关研讨会上，中央财经大学金融学院讲师、北京大学数字金融研究中心特约研究员王靖一代表课题组发布了中国个体经营户研究系列报告之二《烟火重聚：中国个体经营户新冠疫情下的复苏》。王靖一表示，消费券对于个体户经营恢复有积极正向作用，消费券等刺激手段要向个体经营户进一步倾斜。

王靖一表示，消费券发放对于居民消费的刺激作用是比较直观和便于理解的，但消费券对于某个经营主体，特别是个体户这样相对弱势的群体，是否能起到一定程度的带动作用其实是存在疑问的。相较于大型商超，个体户在消费券核销上有天然的劣势：一方面大型商超的消费场景更加完整，也更加符合消费券发放刺激消费的本意；另一方面，特别是在财政实力较弱、无法全额承担发放消费券代价的地区，个体户相较于商超在承担消费券发放成本方面动机与能力更弱。

王靖一提供了一个研究案例。3月27日，杭州市通过支付宝发放总计16.8亿元的消费券，在同一时期，其他城市对于消费券的发放规模处于一个较低水平，这使得可以通过杭州与其他城市在发放前后的对比研究发放消费券对于码商的影响。由于3月27日至4月2日是数据窗口的最后一周，故而在3月27日前后两周的时间窗口期，对消费券发放的短期效果进行初步评估。从总体上看，消费券发放后，杭州市个体户的活跃数量恢复率（实际值/反事实值）提升了16.9个百分点，相当显著。同时在男性女性的分组回归中，性别间的差异并不显著。而在根据码商经营者是否是本省人的分样本回归中，消费券对于本省的活跃码商数量的恢复有相对较大的促进，并且对于外省码商的促进作用也非常显著。故而总体上讲，消费券对于个体经营的促进作用是明显的。

消费券在不同区域的效果呈现出了差异性，报告指出，从城乡分组来看，消费券对于核心城区的个体经营户的促进作用最大，在城区、郊区、农村的刺激作用依次下降，而在农村的回归系数不显著。

王靖一表示，上述研究结果初步表明消费券对于个体户的经营恢复有积极正向作用，同时，目前只发现了消费券对于活跃商户数具有显著正向作用，而对于个体户的营业额，尚未发现显著的影响。一方面可能是由于数据窗口涵盖的消费券发放时间较短；另一方面，在消费券发放早期，即便是16.8亿元的规模，相较于整体市场的巨大规模，仍然略显不足。关于消费券对于个体户的促进作用，有待利用时间跨度更长更微观的数据进行深入分析。

消费券等刺激手段要向个体经营户进一步倾斜。王靖一表示，从刺激消费的角度而言，新近的一些研究已经证明消费券有着较好的消费促进作用，但需要清晰地认识到，更多时候，特别是对于那些财政较为吃紧的地区，消费券更多地关注大型商超、饭店和线上消费场景，与典型的线下个体经营者还有着一定的距离。但许多日常家庭采买依然依赖于诸如早市、夜市等场景。因此，机制设计上可以更多地考虑如何惠及个体经营者群体。例如，一方面可以设计非场景定向的消费券，实现对个体经营户的倾斜；另一方面，可以设计额度较小的消费券，实现对个体经营户的惠及。未来一段时间可以继续通过消费券这种方式来进一步带动线下消费复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