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温州感知促进民营经济发展的信心与信号

本报记者 | 甄敬怡

春分刚过，春回大地，万物向荣。3月21~22日，国家发展改革委在浙江省温州市召开促进民营经济发展壮大现场会。这是国家发展改革委民营经济发展局自去年成立以来召开的第三次现场会，传递出的信心与信号一以贯之，推出的务实举措一如既往，不断丰富创新的民营企业常态化沟通交流机制也让现场参与的民营企业家们备受鼓舞。

今年全国两会期间，习近平总书记在参加江苏代表团审议时强调，要支持民营经济和民营企业发展壮大。今年《政府工作报告》也提出，全面落实促进民营经济发展壮大的意见及配套举措，进一步解决市场准入、要素获取、公平执法、权益保护等方面存在的突出问题。

倾听心声，直面问题，正视诉求。这场会议凝聚着共识、激荡着思考、也推动着改变。

态势稳中有进积极向好

跟随调研团队走进正泰集团的未来工厂，只见机械臂移动翻转，灵活完成所有流水线工作。“我们坚持‘用减法做大企业，用加法做强产业’，创立40年来，始终心无旁骛做实业，2023年营业收入达1550亿元。”相关工作人员介绍。

正泰的蓬勃创新发展之势正是温州民营企业发展的一个生动写照。在温州，总能触碰到民营经济发展的强劲脉搏。作为民营经济重要发祥地，改革开放40多年来，温州率先进行市场取向改革，创造“温州模式”，民营经济贡献度达“99999”——民营企业数量、工业增加值、从业人员、出口、税收等占比均超过90%。

“2023年，温州市经营主体突破140万户，民营经济规上增加值增长9.9%，规上企业盈利面居浙江省最高，助力全市GDP增长6.9%。”温州市委书记张振丰在会上说，温州的民营经济发展实践证明，民营经济在转型突围中依然充满韧劲活力，民营企业在苦练内功中依然坚持创新合作，民营企业家精神在传承发扬中依然绽放激情信心。

温州市所处的浙江省亦是一片民营经济发展的热土。浙江省常务副省长徐文光在会上介绍，在2023年公布的中国民营企业500强中，108家浙江企业上榜，连续25年居全国第一；在册经营主体突破1000万户；600多万浙商纵横国内，200多万浙商遍布全球。

从温州放眼全国，也能感受到民营经济发展积极向好的时与势。

反映民营经济发展状况的宏观数据在好转。1~2月份，我国民营企业出口增长达到19.2%，比整体出口增速快8.9个百分点；民间投资同比增长0.4%，增速由负转正。制造业民间投资增长11.6%，增速高于全部制造业投资2.2个百分点。“总体来看，民营经济的供给和需求的指标都在积极地变化，都在向好。”国家发展改革委民营经济发展局局长魏东说。

各项政策举措紧锣密鼓推进、抓紧落实落细。去年民营经济发展局成立后，各地相继成立民营经济专门工作机构；今年，多地“新春第一会”聚焦民营经济发展工作进行研究部署、表彰优秀民营企业家。民营经济促进法正在加紧研究制定，多地积极研究相关法规、条例，越来越有利于民营经济发展的环境正在不断形成。

稳中向好的发展形势是有力支撑。国家发展改革委副主任赵辰昕在会上表示，去年我国经济回升向好，全年经济增长5.2%。今年前两个月，我国经济开局良好，生产需求稳中有升，就业物价总体稳定，发展质量不断提高，重点领域先行指标、实物量指标均呈现稳定增势，经济运行延续稳中向好势头，这是民营经济不断向前发展的有力支撑。

“国家发展改革委将会同相关部门紧密结合宏观经济形势变化和民营经济发展实际，在市场准入、要素获取、公平执法、权益保护等方面，加快落实一批务实举措，进一步促进全国统一大市场高效运行、国民经济良性循环。”赵辰昕说。

导向鲜明突出提质创新

从去年10月30日的无锡现场会，到今年1月2日的晋江现场会，再到此次温州现场会，三场促进民营经济发展壮大现场会，传递出一以贯之的信号和声音。

在无锡现场会上，提到注重总结推广，突出基层首创精神。国家发展改革委副主任丛亮表示，"各地实践是民营经济发展最主要的源动力。"记者也注意到三次现场会所在的无锡、晋江、温州，分别孕育形成了民营经济发展的苏南模式、晋江经验、温州模式。这三片民营经济沃土，都以一域的探索，形成了能在新时代新征程上推动全局工作的宝贵经验。

在晋江现场会上，国家发展改革委主任郑栅洁表示，要下大力气筑牢法治保障、优化发展环境、解决突出问题、营造良好氛围，进一步提升服务民营经济工作水平。记者观察到，连续三场现场会上，都设置了政企面对面沟通解难题环节。

"今后要将现场会作为与民营企业常态化沟通交流机制的重要组成部分，推动有关部门、地方、广大民营企业、民营经济人士等共同研判形势、研究政策，不断强化跨部门、跨区域的政企联动。"赵辰昕在温州现场会上表示。

这些声音与信号，无不传递出坚持"两个毫不动摇"的鲜明导向。中国社科院原副院长、温州商学院校长李扬说："国家发展改革委作为宏观调控和经济综合部门，以如此的规模和频次召开推进民营经济发展壮大现场会，表明了国家对于民营企业发展的高度重视。"

此次温州现场会的主题为"续写创新史建功新时代"。新时代新背景下，如何促进民营经济续写创新史？创新、提质作为关键词，被诸多参会人员提及。

"以前民营经济在温州的发展当中，创业可能就是创新，但在现在的情况下，创新才能创业。所以它整个转换的形式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从提质的角度来说，温州过去三年中高新技术企业翻了一番。"温州市市长张文杰说。

"增质提效"不仅是温州企业的使命，也是所有民营企业面临的共同课题。从量的扩张向质的提升的转换过程中，如何帮助民营企业"解难题"？现场会上，国家发展改革委正式发布三项专项行动，包括"家政服务质量提升行动""民营企业员工职业技能提升行动"和"新时代民营经济人士培育赋能计划"，精准指向民营经济增质提效发展过程中面临的痛点难点问题。

家政服务业的主体是民营企业，是民营经济中富有创新性和广阔发展前景的重要力量。"唯有聚焦质量提升，不断创新人才链、服务链、供应链，才能补上家政行业长期供需失衡的短板。"国家发展改革委社会司司长刘明介绍，"家政服务质量提升行动"主要包括家政从业人员职业化水平提升、持续推进养老和家政服务标准化、深化家政劳务对接等内容。

"民营企业是社会就业的主渠道。企业发展需要技能工匠，百姓就业增收需要提升技能。"国家发展改革委就业司司长应雄介绍，"民营企业员工职业技能提升行动"将依托公共实训基地，对接产业发展需求和企业生产需要，推动场地、设备、师资、课程等资源共享，每年力争培训民企员工100万人次，助力民营经济发展壮大和员工持续增收。

《关于促进民营经济发展壮大的意见》明确指出，完善民营经济人士教育培训体系，完善民营经济人士专题培训和学习研讨机制，进一步加大教育培训力度。"新时代民营经济人士培育赋能计划的目标就是培育一批有家国情怀、有战略思维、有国际视野的新时代民营经济先锋，凝心合力共同推动民营经济高质量发展、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魏东介绍。

直面诉求携手同心同行

在改革开放的浪潮中不断变革创新，一批批民营企业家让温州成为当代中国市场经济和民营经济的发祥地与领跑者。在当前环境下，温州民营企业家们最关注哪些话题，有哪些呼声和心声？现场会设置了民营企业与国家有关部门单位、各省级发展改革委现场交流环节。浙江多地的民营企业家也特地前来，赶赴这场政策制定者、城市管理者与企业经营者的会面。

有困扰民营企业家多时的老问题。像天信仪表企业相关负责人彭永久就坦言，公司产品近年来在一些招投标项目中遭遇低价的恶性竞争。他提议，能否增强对恶意低价中标的处理监管，引导投标人良性竞争？

国家发展改革委民营经济发展局政策规划处负责人直面回应了该问题：目前，国家正在推动修订招标投标法，从法律和制度上来解决此问题。同时，还会引导招标人进行合理正确评估，引入全生命周期评价体系；增加评标审查环节，对可能出现的影响履约的异常价格，要求投标人要做出合理的说明并提供必要证据。

有新环境、新技术催生出的新需求。多家企业负责人提到了对数字化转型、数据运营、"人工智能+"的新诉求。针对每日互动企业相关负责人汤克林提出的"民营企业参与公共数据授权运营的政策与路径"问题，国家数据局数据资源司副司长张慧星表示，对于公共数据的开发利用，国家发展改革委、国家数据局会同有关方面在广泛调研、充分听取各方意见的基础上制定了专门的政策文件，文件有望很快正式印发。针对360公司"希望吸纳更多民营企业参与到当地数字化转型工作"的诉求和进一步深度参与浙江和广东数字化转型的期盼，浙江省发展改革委相关负责人和广东省发展改革委相关负责人当场立即抛出了橄榄枝，并发出邀请。

"安全感"一词被在场民营企业家几次提及。"作为民营企业，我们特别需要一个稳定的预期"。对此，魏东回应，民营经济发展局的一项重要职责就是加强对民营经济发展工作的统筹协调，确保相关政策的一致性、稳定性，公开、透明、可预期。"法治是最好的营商环境。目前我们正在研究起草民营经济促进法，为更好促进民营经济发展提供法治保障，切实营造有利于民营经济发展的良好环境。"

对话交流过程中，政府代表的回应令在场与会企业家印象深刻，会场上几次自发响起掌声。

魏东表示，民营经济发展局正在建立民营经济发展形势监测指标体系，将密切关注并及时推动解决重大苗头性、倾向性问题。"实现从个性问题到一类问题的解决，让一批企业受益，助力一个行业发展。"魏东说，"不要低估我们解决问题的决心"。

"要与民营企业风雨同舟，真正做到感同身受。"张文杰说。"民营企业发展过程中遇到的问题，有的需要从国家层面进行帮助。技术层面的问题，也需要地方政府积极主动出手，与企业共同面对。""企业有多少困难，我们政府就想多少办法。"

"同心同行"是这次现场会的关键词。赵辰昕强调，站在新的起点上，要永葆"不忘来时路"的初心，增强"续写创新史"的使命，一如既往地与广大民营经济经营主体同心同行、携手共进。要不断强化部门协同、凝聚工作合力，坚持问题导向和目标导向，在市场准入、要素获取、公平执法、权益保护等方面加快落实一批务实举措；要不断强化系统联动、提升服务水平，加快建设民营经济发展综合服务平台，引导各地区持续健全与民营企业常态化沟通交流机制；要不断强化政企互动、畅通交流渠道，持续召开促进民营经济发展现场会，不断强化跨部门、跨区域的政企联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