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费市场增量提质 多措并举全面促进消费

消费是最终需求，既是生产的目的和动力，也是人民对美好生活需要的直接体现。近年来，我国最终消费支出对经济增长的拉动作用明显增强，消费日益成为推动经济增长的稳定器。但是，仍然存在制约消费扩大和结构升级的体制机制障碍等因素。《扩大内需战略规划纲要（2022—2035年）》和《“十四五”扩大内需战略实施方案》直面激发消费潜力，对进一步增强消费对经济发展的基础性作用、加快构建新发展格局具有重要的现实指导意义。

一、扩大内需是加快构建新发展格局的战略基点

加快构建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的新发展格局，是党中央根据我国发展阶段、环境、条件变化提出来的，是重塑我国国际合作和竞争新优势的战略抉择。近年来随着国际经济循环格局发生深度调整和国内发展要素禀赋深刻变化，我国内需潜力不断释放，国内大循环活力日益强劲。

大国经济的特征都是内需为主导、内部可循环。我们坚定实施扩大内需战略，过去10年中有5个年份内需对经济增长的贡献率超过100%，国内大循环活力日益强劲。未来一段时间，必须着力畅通国内大循环，增强国内市场支撑，提升经济发展自主性、可持续性，以扩大内需为战略基点，加快构建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的新发展格局，才能牢牢把握经济社会发展的战略主动权。

消费是助推经济高质量发展的有效引领，是更好满足人民美好生活需要的有效手段。聚焦消费重点领域加强中长期统筹和短期谋划，有助于进一步挖掘消费潜力，更好满足居民消费升级需求；有助于把实施扩大内需战略同深化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有机结合起来，以创新驱动、高质量供给引领和创造新需求；有助于推动发挥内需拉动作用、形成加快构建新发展格局有效路径的创新实践。

二、我国消费市场发展增量提质，稳定器作用更加凸显

我国消费市场总量稳步扩大，消费结构不断优化，转型升级持续推进，新消费增长点不断涌现。

（一）消费规模稳步扩大。近年来，我国消费市场稳定健康发展，总体规模不断扩大，增长速度持续保持较高水平，最终消费支出由2013年的30.7万亿元增加到2021年的62.1万亿元，年均增长9.2%。2021年，最终消费支出对GDP增长的贡献率达到65.4%，分别比资本形成总额、货物和服务净出口高出51.7个和44.5个百分点，发挥着经济平稳运行“稳定器”的作用。

（二）消费结构加快升级。随着居民收入水平的持续提高以及消费观念的转变，居民消费从注重量的满足加快转向追求质的提升。基本生活类消费占比不断下降，2021年限额以上粮油食品类和服装鞋帽针纺织品类商品占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的比重分别为3.8%、3.1%，比2013年分别下降8.6个和7.9个百分点。智能化、高端化、融合化信息产品等升级类商品快速增长，2013-2020年，通讯器材类商品零售额从2037亿元增长到5567亿元。随着收入增长以及自驾旅游需求增多，人们对汽车数量和品质要求日益提高，全国千人私人汽车保有量从2012年的68辆增加至2021年的209辆。

（三）服务消费持续提质扩容。餐饮行业加快从外延扩张型向内涵集约型转变，更好满足居民对“吃”的消费升级。2013-2021年，全国餐饮收入规模从2.5万亿元增长到4.7万亿元。旅游消费蓬勃发展，文旅部数据显示2019年我国旅游总收入是2013年的2.6倍，旅游业占GDP总量的11.1%，比2013年提高了7个百分点。观影观剧、游戏娱乐等服务消费快速增长，2013-2019年，全国居民人均教育文化娱乐支出占总消费支出的比重由10.6%上升到11.7%，“互联网+文娱”等新型文化娱乐快速成长。

（四）公共服务水平加快提升。近年来，公共服务规模不断扩大、水平不断提升，人民群众幸福感、获得感、安全感不断提升。教育发展更加均衡，全国九年义务教育巩固率从2012年的91.8%提高到2020年的95.2%。医疗卫生资源总量和质量、医疗服务水平和服务能力持续提高，2012-2020年，个人卫生支出占卫生总支出的比重由34.3%下降到27.7%。全民健身、竞技体育、体育产业等稳步发展，截至2020年底，我国健身人口渗透率为5.02%，同美国、欧洲的差距正在缩小；2020年体育产业总产出规模已达2.7万亿元。

（五）消费模式加速更新重塑。2012-2021年，我国网民规模从5.64亿人增长到10.32亿人，互联网普及率由42.1%升至73.0%，为蓬勃发展的数字经济发展打下了坚实的基础。消费新业态、新模式、新场景快速成长，消费智能化、便利化水平不断提升，2015-2021年，实物商品网上零售额占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的比重由10.8%增加至24.5%。传统零售业态数字化进程大大加速，中国百货商业协会调查显示，2020年近九成的百货企业已经开展线上业务，直播带货等线上零售业迎来了爆发式增长期。

（六）绿色低碳消费潜力巨大。在推动经济社会发展资源高效利用和绿色低碳发展、加快实现生产生活方式绿色变革的过程中，绿色低碳消费呈现良好态势。节能家电等低碳产品消费快速增长，据市场调查显示，2020年某网购平台的节能类、节水类大家电的消费金额同比分别增长41%、89%。绿色低碳出行方兴未艾，2021年新能源车零售渗透率达到14.8%，比2020年同期提高了9个百分点。“互联网+二手”“互联网+回收”等模式已成为发展绿色循环经济的重要组成。智研咨询数据显示，2020年中国二手交易电商用户规模增长至1.85亿人，二手闲置市场规模已达到1万亿元。

三、多措并举促消费升级，有效释放居民消费潜力

《纲要》既从持续提升传统消费、积极发展服务消费、加快培育新型消费、大力倡导绿色低碳消费等消费重点品类出发，直接激发消费潜力。同时又从供给端入手，通过提升供给质量，进一步解决供给体系对国内需求适配性不足的问题。更考虑到制约消费潜力释放的基础性问题，从完善分配格局、完善市场体系等方面入手，夯实消费增长的物质基础，进一步完善促消费的环境基础。可以说，《纲要》对我国消费发展“表里兼治”。

在《纲要》扩大内需战略主要目标的统筹引领下，《实施方案》主要聚焦“十四五”时期，以内容更具体、目标更突出的重点任务推动扩大内需战略尽快落实落细。《实施方案》主要举措顺应了不同消费市场发展规律与新趋势，瞄准了当前制约消费潜力释放的主要难点，有利于加快推动消费发挥更大基础性作用，加快构建新发展格局，着力推动高质量发展。从直接激发消费潜力的重点任务看，《纲要》和《实施方案》具有以下特点。

（一）顺应龙头商品消费发展趋势，寻找挖潜新思路。汽车、住房以及相关的家装电器等耐用品消费始终是带动居民消费增长的龙头商品。《纲要》瞄准了汽车电动化、网联化、智能化发展方向，从大力发展智慧交通、推动配套设施建设、便利二手车交易等方面进一步激发消费潜力。《实施方案》则将推动汽车消费的视角更具体化为推动汽车消费从购买管理向使用管理转变。当前新能源汽车消费快速增长，但充电桩的建设速度还跟不上电动汽车发展，《纲要》和《实施方案》也及时回应了这方面的关切，将进一步促进汽车消费扩量提质。与此同时，智能家电、家庭装修等耐用品消费也将加快发展。

（二）瞄准服务消费升级关键点，加速提质扩围。在居民收入持续增长、消费需求日益追求品质化、多样化、个性化的背景下，服务消费需求上升已经成为我国消费结构升级的重要方面。《纲要》抓住了这一升级趋势，从扩大服务供给、规范市场秩序、提高供给品质等问题入手，加快推进文化旅游、教育服务、养老育幼服务、医疗健康服务、家政服务、社区公共服务等服务领域发展，及时回应了群众急难愁盼的服务需求，把握住了服务消费提质扩围的关键点。《实施方案》则聚焦短期见效快、也顺应中长期发展趋势的具体任务，着力解决当下困扰群众服务消费的难点。

（三）以促进消费中心建设为抓手，提升辐射带动作用。《纲要》在“更好满足中高端消费品消费需求”部分专门提到“培育建设国际消费中心城市，打造一批区域消费中心城市，深入推进海南国际旅游消费中心建设”等具体举措。这既是对已有消费中心城市建设的呼应，也是进一步强化消费中心建设实际效果的重要内容。一方面，通过硬件升级与软件配套，国际和区域消费中心将全面提升消费供给水平和居民生活质量。另一方面，通过消费集聚创新人才、积累人力资本，提升城市资源配置能力，以消费促进生产端的变革。《实施方案》则具体将区域消费综合承载能力提升作为重点。从全国来看，国际和全国性消费中心，主要依托特大、超大城市，着眼于消费政策制度的全方位引领，以及供给体系的高水平构建，将建成具有全国性影响力的综合性消费高地，也成为联通国内国际市场的重要载体和桥梁。区域性消费中心，主要是部分省会和综合实力比较强的地级市，消费服务体系比较健全，部分标准达到国内外先进水平，对周边地区的辐射带动能力强，是区域性的消费高地或集聚区。中小型消费城市则数量相对更多，包括一些中小城市和一些县（市），通过打造人气活跃、亮点突出的若干消费集聚区，在地域和部分行业领域、发挥特色优势和较强影响力。

（四）把握新型消费发展新特点，壮大新增长点。《纲要》及时把握智慧超市等新零售业态以及共享经济、新个体经济发展的关键时机，为新型消费发展增加新动力。一方面，强调培育“互联网+社会服务”模式，有利于推动服务消费数字化进程，提高对于各类人群和区域的“普惠度”，形成互联网时代服务业的新范式。另一方面，也重点关注新个体经济，支持社交电商、网络直播等多样化经营模式。《实施方案》则进一步明确了加快研发超高清视频等智能化商品、鼓励建设智慧商店书店等一系列具体重点任务。应该看到，以数据为核心驱动力、以新兴技术为实现手段、以消费者需求为核心导向的新消费将迎来快速发展期，平台经济、共享经济等在经历一定调整后再次快速发展，传统线下业态数字化改造和转型升级速度显著加快。

（五）着力推动绿色低碳消费发展，助力双碳目标实现。居民是产品和服务的最终消费主体，其直接消费和间接消费都对碳排放产生着重要影响，因而如何以低碳方式推动居民生活水平提升尤为重要。《纲要》从积极发展绿色低碳消费市场和倡导节约集约的绿色生活方式两方面入手，既从着力健全绿色产品管理机制、废旧物资循环体系、推广节能低碳建筑等方面发力，又从绿色低碳循环理念指导城乡基础设施建设、提升城市绿化水平等方面施策，为绿色低碳消费打下更坚实的基础。在此基础上，《实施方案》将积极发展绿色低碳消费市场和倡导节约集约的绿色生活方式分别具体化为五方面具体任务，进一步具体推动绿色低碳消费发展。

（国家信息中心经济预测部副主任、研究员 牛犁；国家信息中心经济预测部宏观经济研究室副研究员  邹蕴涵）